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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垟坑,古村屋檐在四季里轮回

发布时间:2019年04月12日 来源:文成新闻网

  

   黄垟坑位于文成县城西北的深山里,对于住在县城的人来说,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。从县城出发,车子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前行,过百丈漈、南田镇,往山的更深处走去,才能到达那里。当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时,我的思绪不时飘向别处。这是我第二次去黄垟坑,上次是夏天,这次是春季。前次去,山间植物繁茂,此次去,草木刚冒出新绿。两种季节,看到的风景不同,也有着不同的感受。在思绪中,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子。

   黄垟坑是一个坐落在半山腰的美丽小村落。村子三面环山,一面临水,由于村子地处深山,村庄常年笼罩在云遮雾漫之中,颇具仙气。村子宁静而又深远,有一条山溪穿村而过,常年水流潺潺,其间木屋石桥倒映其中,令人不禁驻足。
  黄垟坑为一个古村落,村民多为徐姓。是徐崇九(名福四)于明成化年间由南田张坳迁此开发,建村已有500多年的历史。
  徐崇九为明代忠勇之士徐伯龙之孙。徐伯龙与刘基是同时代人,生于元朝至顺年(1333),世居南田张坳。徐伯龙武功惊人,单手能提60公斤大刀。元至正十四年(1354),黄坦吴成七起义。为此,朝廷震怒,于次年令王姓统管官率兵征讨,到达南田时,官兵胆怯不敢前行。徐伯龙擅长舞刀,胆识过人,便主动请缨,愿率“义兵”为前队,攻打起义军,并被授以松阳县尉。第二天,吴成七进军青田,徐伯龙遂集“义兵”于张坳外路进行抵御。双方大战,因官军未援,无奈寡不敌众,徐伯龙与“义军”被吴成七起义军所杀。之后事迹上报,元朝廷表彰其英勇殉难,下诏赐谥“忠勇”,敕建忠勇祠。


  徐伯龙的妻子夏淑荣也是一位刚烈女子。徐伯龙遇难后,吴成七一众进村见夏氏生得貌美,欲强行娶之。夏氏坚决不从,举刀将头发斩断道:“吾头可断,身不可辱,复来,吾当以头与亡。”一行人见此刚烈,不敢强行进犯。为了能将幼儿抚养成人,夏氏自毁容颜。将儿子养大,并于乱世中守寡到老。据说,夏氏是用刀划破脸部毁容。容颜对一个人来说,非常重要,何况是一个年仅20余岁的年轻貌美的女人。夏氏事迹在当时广为流传。明嘉靖年间,浙江巡按御史舒汀奏建夏氏节烈坊。后夏氏节烈坊于清康熙年间毁于战乱。
  徐伯龙的英勇无畏与夏氏的忠贞刚烈令人敬佩。如今徐氏后人提起他们的先辈,是如数家珍。当年徐伯龙所使用的大刀至今还在,由后辈保存于张坳村。刀非常沉重,一般青壮年需双手才能提起。能将重60公斤的大刀挥起作战,可见徐伯龙体力非常惊人。
   徐崇九,生于明永乐初年(1403)。徐崇九个性随和,是一位不喜喧嚣,向往安静与自由的人,明成化年间,徐崇九寻到黄垟坑,觉得其地青山叠翠、清泉淙淙、鸟鸣林幽,便由张坳举家迁往黄垟坑,在此垦田开荒,定居下来。
  500多年过去了,如今走进村子,黄垟坑仍是一个在闹市中难得一见的安静地方。村内建筑风格独特,房屋均依山而建,就势分布于村庄的山坡上。远看层层叠叠,错落有致,很有层次感。村内的房屋大多为二层木质结构建筑,多建于清朝时期,至今多数老建筑仍保存完好。
  在村口,首先看到的是由块石垒砌的石墙与民居,石墙上下两层,由石阶相连,由于山间潮湿,石墙与台阶上布满了青苔,院门的入口处并围有篱笆。石墙、石阶、青苔、老屋、篱笆,一切都很协调且古朴。因是阴天,站在下首往上看,石墙与老屋掩映在一片灰蒙蒙的天气中,给人一种苍茫之感。


  沿着青石台阶往前走,雨后的台阶略有些湿滑,上面布满苔藓,站在高处,村子尽收眼底。出檐起脊的建筑,玲珑俊秀的阁楼,让人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。在层叠交错的建筑间,不时可看到简练雅致的门台,残缺不全的石墙,长满苔藓的古道,以及临门而围的篱笆墙,建筑物与周围的景致都很合拍。
  走了一会儿,发现村内十分安静,除了在一两处老屋前看到几位坐着闲聊的老人外,竟看不到一个年轻人。村子的朝气,似乎在那些院内外,篱笆墙边四处漫步的家禽们身上。鸡们高昂着头,鸭们迈着四方步,悠闲地在老屋前与篱笆内外晃来晃去,你追我赶。
  走近一栋老屋时,一位老婆婆正在厨房的后门处喂鸡喂鸭,听到有人来,鸡鸭们都警惕起来,东张西望地巡视着。老人看到我们时,很是友善,眼睛里满是温柔。和老人的闲聊中,得知村里的年轻人大多都外出了,留守下来的都是一些老人,他们在村子里生活了大半辈子,很少出去。征得老人的同意,上到老屋的二楼。上楼时,木楼梯因年久,在我们脚下咯吱咯吱地响着,发出痛苦的呻吟。站在楼上能看到大半个村子,原本房上红色的瓦片在天长日久的风吹雨打中,颜色变得晦暗,有的已看不清原来的色彩。


  村中另一特点是,生活气息非常浓郁,民居里保存着众多与村民息息相关的生活生产用具。不时可看到挂在房檐下的蓑衣,立在门口的木制洗漱台与石磨,吊在厨房里的各式竹篮与炊具,横在过道里的竹椅、木制扇车等生活用品。
  在村口的一处老屋内,更是看到了许多农具与竹制品。老屋为二层木构建筑,建于村口的山坡上,因地势高,站在院外可俯视村庄全貌。老屋呈凹字型,院墙四面有门,前面两扇为木门,后面为块石垒砌的石门。每扇门可通往不同的方向。老屋不仅院墙门多,建筑内的门也特别多,每一面每一角都有一扇门,便于人们进出。看着那些门,便想到当年院内住着不少人家。如今老屋内已无人居住,部分房屋也已拆除。因少有人来,房屋周围的台阶与石壁上布满了青苔。让房屋有一种与世隔绝的苍凉之感。
  老屋虽已人去楼空,但房屋里保留的器具众多。在二楼几个房间内放置着大量的竹制品与农具,器具包括竹篮、竹筛、竹笊篱、竹畚箕、竹畚斗、竹笠、竹匾、竹簟、竹席、鸡笼、鸭笼、猪笼等竹制品,此外,还有各种木盆、木桶、量谷斗、打稻机、扇车、犁、蓑衣等农具。这是我在一座民房内见过最多的农具,家用工具可谓一应俱全,几乎可以开一个家庭式农具博物馆。


  我为这所房子的主人感到好奇,听村里的老人说,这所房子原是徐务南、徐绍勋等人旧居。当年,红军和地下革命同志曾在此老屋里住过。老人指着老屋里众多的门说,这所房子前后门多,情况危急时,也给革命者撤离提供了方便。当年红军在此居住时,前门有人进,红军就从后门迅速撤离。后来,村内组织村民下乡搬迁,居住在这里的住户全都搬走了,房屋便荒废,但村民用过的生活用品及农具都留在了老屋内。
  我们从老屋的左侧绕到后门,沿着山边小径来到老屋后那堵石门前,石门也因年久失修变形,变得摇摇欲坠。我们从石门下穿行时,很担心它突然倒塌下来。石门外便是一条山间小路。老人说,这条路就是红军当年撤离的路线,沿着小路,可通往山的另一边。

 


  在村中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后,发现黄垟坑村内虽然留下的村民不多,但村民都很朴实而谦和,各自在自家的一方小天地里惬意地生活着。当我们在村中来回穿梭时,村民们对我们都很亲切,主动与我们打着招呼。有的还热情地邀请我们到家里坐坐。
   一路下来,我颇喜欢村中的石阶小路,这些小路由大小不同的条石与块石铺就,有的路沿着房屋上下旋转,有的路沿着小溪,前后延伸,有的路上下纵横,互相交错,这些路虽小,却都四通八达,沿着每一条路走下去,都可通往不同的他处。南方潮湿天气与连绵数日的阴雨,让每条石阶路上都布满了青苔,远看,每条路都像铺了一条翠绿色的毯子。我想起去年来时的情景,那时是夏天,村庄笼罩在一片葱郁之中,与此时有着不同的味道。走在溪间的那些小路上,听着涓涓细流上上下下,转过每一处转角,拍过每一处风景之后,我仍流连忘返。流连一个村庄在四季轮回里的变迁。
  我想,无论村庄在四季的光阴里如何轮回,一些美好的东西总是会给人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!
  离开后,一个古村落给我最初的安详与宁静,就这样在我的心里如一股涓涓细流慢慢浸润......(文图/张嘉丽)

N 编辑:张嘉丽责任编辑:张嘉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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