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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三滩静谧的古村

发布时间:2019年06月05日 来源:文成新闻网



   三滩位于南田山中,一如南田山大部分的村庄,悄然隐于群山之巅的万亩平畴中,村庄一衣带水,四周绿树成荫。

   进入村子,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村口一座状似笔架的山墩,它起伏如波,被葱郁的阔叶树密密裹覆着,恍如一座不饰雕琢,浑然天成的园林。山尾一座斑驳的红色廊桥,若隐若现地架在左右两山的半空,即束住山墩的收势,又让其绵延不绝。笔架山像一座天然照壁,遮挡住外来事物的侵扰,温婉地匍匐在三滩的文案前。就像一位隐士,静静地坐在案前,静虑,远眺……山前阡陌纵横,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,山光水色,天水如一,三两农人卷着裤脚,躬耕其间,几只鸭子在田间悠然觅食。一条溪坑从田野深处款款而来,穿过村庄和石桥,缓缓地从廊桥下的水口,悄然流走,俨然是一处静谧的世外桃园!


源远文脉 史事丰碑


   三滩是一个有着源远文脉传承和深刻历史印记的村庄。伫于村口的元坦庙,为清代建筑,内设戏台、正殿、厢房。木结构的歇山顶式殿堂飞檐斗拱,穿斗抬梁,梁上彩绘戏曲人物图案,精美无比。元坦庙曾是省立温州中学分部旧址。据载,“抗战爆发后,温州三度沦陷,温中被迫三度迁校;初迁青田,再迁北山、白岩,三迁泰顺江口、南田三滩,民国三十三年(1944)九月,温州中学分部迁至南田三滩村,招收初中新生一个班,民国三十四年(1945)九月迁回温州城区。”当年国民政府为什么会选中三滩这么个不起眼的偏僻村庄,作为避难中的省立温州中学分部,也许正是基于他的偏僻隐蔽和恬淡旖旎的田园风光吧!
   元坦庙的后墙与刘基七世孙应禄公祠毗邻。刘基自被明太祖赐封为诚意伯后在伯爵位上仅5年多,就因病去世。刘基去世后,他的伯爵位因种种原因,一度中断承袭。十五年后,其第三代孙刘廌袭爵。后朱棣篡位,招刘璟入朝,因璟云:“殿下百世后,逃不得一‘篡’字”致罪,刘廌于永乐年间去世后诚意伯停袭,袭爵再度中断。数十年后,一直到1452年,刘基的七世孙刘禄在景泰三年授世袭五经博士(教授五经的学官),但当时刘禄才11岁,未堪起用,直到15岁束发之年,景泰七年(1456)三月,“命故诚意伯刘基七世孙禄为翰林院五经博士,仍还乡奉祠事,子孙世袭。”自此,刘基的伯爵位一直沿袭至明朝灭亡。
   刘禄是不同凡响的。虽离不开祖上的荫庇,但能在11岁时授五经博士,也说明他就是一位少年奇才。有如此天纵少年,年幼的五经博士,南田山从此诗书传家百代,至今文脉绵延不断,代有人才辈出。
   诚意伯爵位的再度承袭,并一直沿袭至一个朝代的灭亡,并开启了南田山文脉渊源流长,绵延不断,注定了刘禄在刘氏家谱上标下了又一标杆性的价值和意义。而刘禄宗祠就位于三滩,在省立温州中学分部旧址的后门,由此而知,三滩的文化底蕴是何等的厚重。走访中,我们怀着无限恭敬和景仰的心情走进应禄公祠,瞻仰一代贤圣先师。

石墙巷陌 鸡犬相闻


   《礼记·中庸》云,“万物并育而不相害,道并行而不相悖。小德川流,大德敦化,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。”礼记所记,本为引申义,引申为小德大德并行不相悖。在三滩,各道是否并行不相悖,我不清楚,但“万物并育而不相害”在这里却是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   三滩的石墙巷陌七拐八弯,倒塌破败的残垣断壁毫不掩饰,大大方方地站在巷陌两边和路的尽头。墙脚路边的犄角旮旯里稻草、废料随意堆放,三五成群的鸡鸭怡然自得地用爪子搜掏着墙脚的稻草,并随地觅食。偶一抬头,一只黄狗,或一只黑狗静静地躺在角落里,它们悠闲地看着路上的鸡鸭,和路过的我们。人畜不害,鸡犬相闻,这里俨然是家禽们自由自在理想的天堂。
   巷陌深处,柚子树、梨树、柿树、香菜、葱、月季、玫瑰、冬青等绿植,漫不经心地点缀在各家各户门前屋后的乱石缝里,稻草堆旁,杂物堆上。透过路边的残垣、断壁、破窗户,曾经的院墙内碎瓦铺地,葳蕤郁葱的臭草、蓖麻、金银花、白英、霹雳等杂芜,以自然的姿态恣意生长着。万物并育而不相害,人与牲畜,与自然的和谐无侵,营造了一个万物和谐共生的环境和空间。
   三滩的巷陌虽然杂乱,其文化倒也还是有所残存的。木结构地主屋改行的三滩公社旧址保存依然完整,众多残破的门台,断墙处,或者一些大宅院高大的石头墙上,依稀残留着刘禄这位11岁的五经博士所创下的昔日辉煌。

古桥见证 三滩变迁


   水是万物的生命之源。三滩的母亲河——一条十余丈宽的溪坑横桓在村前,对岸数幢民宅隔坑相望。大刀阔斧推进新农村建设的今天,三滩的溪坑幸运地保持了它的原生态,溪床没有被挖土机推平,也没有被挖沙船掏得到处是坑,土生土长的鹅卵石大大小小,随意铺陈在溪床上,坑水年年岁岁,缓缓地从溪床上淌过。这里没有滩头,也没有激流,即使大暴雨,这里的洪水也是温婉的。溪床上的鹅卵石被溪坑水浸润得油油的,三五成群的鸭子在溪坑里觅食,却一点都不会把水搅混,搅脏,反倒更像是在清理沉积在溪床上的杂物垃圾。溪坑水不深,浅的地方埋住脚板,深的地方也就到大腿。溪坑两岸没有冰冷坚硬的大理石,文化石,或者洋外砖的装饰,郁郁葱葱的墙头草严严实实地覆盖了石砌的河堤,生机勃勃的绿色长堤与两岸的田野彼此映衬,没有远山围绕,只有一丛丛的绿树零星点缀在田间地头。
   溪坑上面横跨着三条桥,上条石板桥,下条石板桥,水泥公路桥。上条石板桥桥身高约2米,长约20米,宽约1.5米,由四个桥墩五段条石组成,三块条石并排平铺拼成桥面。每个桥墩前尖后平,将水的冲击力降到最低,它们都用统一规整的块石堆砌而成。桥面上没有栏杆,更没有桥廊。设计虽过于平板,也缺乏安全感。但是却将对洪水的阻力降到了最低。
   下条石板桥的年岁应该比上条桥要早些,较之也粗犷、沧桑了许多,更是精美了许多。历经岁月侵蚀,下条桥桥身斑驳,爬满了黑色的、白色的苔藓。该桥已经是危桥,桥的一头被人为挖了一条三四米深,三四米宽的鸿沟,以绝交通功能,竟是成了断桥。此桥身高约5米,长约十米,宽约1.5米,溪面上只有一个桥墩,三块条石并排平铺拼成桥面。这座桥最有特色的地方当数桥墩的设计。桥墩的整体造型与上条石板桥一样,也是前尖后平,但它的上端两侧石块是由一层横,一层顺地往上编砌而成,呈弧形外拱,托举着两侧桥面石板,两侧桥头石块堆砌相同,与中间桥墩相应,桥墩腹部呈半弧形略往里收,以扩大桥洞水涵量,底部缓缓向外撑开着地,以加强桥身稳固,底部的前头一改上部尖利,是弧圆形的。从前面看,整个桥墩就像一只鼓着鞋板,略收腰身,筒沿长着一对大耳朵的皂角靴。此桥虽然也是石头桥,但桥墩和桥头用石极不规整,大小不一的石块犬牙交错,石缝歪歪扭扭,有宽有窄,大的缝隙中间还被塞进一些小石头垫着。石缝里长着蕨类、水草、霹雳藤等各种植物,一棵细弱高挑的乔树像一个兢兢业业的哨兵,静静地站在被挖断的桥头上。
   从桥墩造型和构建看,这座桥非常符合力学原理,又极具审美价值。它既像是当地俯首可拾的简约型石板桥,又有石拱桥的力学构架,上端弧形外拱部分石块横顺编排,即加强了桥身稳固,又增加桥的整体美观,其工艺价值绝不逊色于泰顺廊桥的编排工艺。从桥身的沧桑程度看,此桥应在民国以前建成,也许还是明清时期的产物,可惜我不是桥梁研究专家,但个人认为,此桥应有一定的研究价值。
   石板桥强烈的视觉冲击感,吸引着我们在此流连忘返,举起手机,在桥四周的不同角度反复定格着它的倩影。
   紧挨石板桥修建的水泥公路桥,灰头土脸,除了实用之外,再无可描绘之处。
   不知不觉,我们已经绕着三滩巷陌残垣,绿色溪坑走了一圈。山风渐起时,天光渐暗。三滩的山光、水色、残垣、岁月,还有那浓浓的烟火味儿,都渐渐隐入了无边的静谧中。(文/泠月 图/张嘉丽)
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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