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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竹岭:花竹相伴 岁月有你真好

发布时间:2020年01月08日 来源:


    这是黄叶飘落、风动残荷的初冬。我第一次来这里,不知怎么的,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走过割了稻子,还留有稻茬的田间地头,忽然感觉神情愉悦,岁月静好。这里是巨屿镇花竹岭村。

     花竹岭村位于巨屿镇北部,由上垟、下垟、新园龟洞坑、驮脚降等自然村组成,前傍飞云江,水流温婉平静,缓缓向前;后依高山,树木经风历雨,无声守护。几十户人家零散地点缀在这青山秀水之间,安静而又清新。路边是密集的竹子林,风吹过,竹子弯了弯腰,村子便有了一种无以言说的美感。一位大爷说:这里村前是江,村后是山,有花有竹,故名花竹岭。

     翻开《会稽夏氏宗谱》,里面录有清乾隆年间泰顺县诗人翁秀峰《咏花竹岭》一诗:地名花竹岭,花竹四时开。竹绿凤凰至,花红蝴蝶来。哦,原来这里的花与竹已经相伴着美了几百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老屋:诉说曾经的辉煌


      据《夏氏族谱》记载:始祖夏定邦于宋真宗时由闽入浙,游飞云江,咸平元年(998)入赘方前方宅知州方景如之女,生有三子,分居潭湖、花竹岭,创建基业。后又有同来者叶祥宝入赘王家。就这样,时光清清浅浅地流着,花竹岭这片土地上的居民一代又一代平静地生活着,劳作着。

     一行人说着走着,来到了夏氏“文元”祖宅。这是四面屋,始建于清乾隆年间,由夏氏先贤第廿六世孙夏齐宝创建。门前外坦立有清咸丰年间贡生旗杆石四对,门口上悬“文元”横匾一方。从竖立着的“夏氏文元祖宅纪念碑”上所刻的文字得知:夏齐宝之子夏昌尧恩赉乡饮宾,长孙庆康为贡生,咸丰九年钦授五品衔;次孙庆高,恩赉八品;三孙庆选,咸丰九年授贡元。咸丰十年,钦赐“文元”旗匾。

     我们跨过门槛进入里屋。夏氏“文元”祖宅建筑保持传统的江南民居特色,多开间,道坦空阔,人处其中,并没有压抑感,却有一种令人舒适的亲和感。主人向我们介绍:老屋由正屋、厢房、前屋组成合院式两层木构建筑。前屋单层,建于块石垒砌的台基上,面阔三开间带左右耳房。正屋面阔七开间,明间进深六柱十二檩。再仔细查看那粗大的木柱,古朴的石墩,厚重的木门和精美的木雕窗棂。百年的风雨侵蚀,已然刷去这房子的霸气,但那一身的风骨犹存。北侧的一处门板已经烂掉了一部分,一只菜篮被丢在一旁,门槛也高低不平,似乎还有刀劈的痕迹。记得小时候看过一本书,说是门槛越高,这户人家的地位就越显赫。那么,这门槛应该是承载着家族兴旺、永享富贵的希望吧。而如今,它只能静静地躺在这里,一任时间无情地冲刷了。

  走上一只木梯子,站在二楼走廊向外望,不远处的檐口施有勾头、滴水。移步向前,只见晒谷簟和稻桶都随意地丢弃一旁,显然已经很久没被使用了,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,牛轭也躺在一边,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当年曾经的一切。再往前走,只见一个房间的地板已经缺了好几块,剩余的几块也摇摇欲坠。

  下了楼,主人带我们从后门的一处台阶向上走,尽头是一排白墙木门的房子,只有一层。房子的右侧是一堵黄泥墙,房顶和瓦片都不见了。东边还有一间小房子。主人介绍:当年,夏家在白墙木门的房子里办私塾,请先生教孩子们读书,这里经常书声琅琅。那间小房子是小姐的闺房。因了这样的读书环境,夏氏一门人才辈出,邑里誉为:德品传家久,诗书继世长。现本宅后裔或就读大学后工作,或经商而迁居外地居多,皆因薪火炽延,绵而有继。我不禁多看了几眼闺房:古时候,玉壶人称大家闺秀为东楼小姐,难怪这闺房要建在东边。

  在村子里走着,看见一堵墙上张贴的《村史村情》教育一栏有这样一段话:花竹岭办学始于清光绪葵未年(1883),校址原在文昌阁,由本地秀才夏云龙出银80元,移至花竹岭。

  据悉,花竹岭村的老屋除了夏氏“文元”祖宅,还有夏盛尧民居、夏衍元民居和夏庆高民居等,均建于清代。

     旗杆石、古屋、晒谷簟、稻桶......这些留存在花竹岭村的碎片,它们所代表的历史已经退场,延续的只是后人的怀念。窗棂上精美的图案,粗大的石墩,厚重的木门让人相信,几百年前,为了这些宅院,曾有多少能工巧匠聚集在这里描图绘画,精雕细琢。只是最终繁华落幕,唯有这些高超的技艺和精益求精的精神在时间深处熠熠生辉。
        


     茶亭:见证当年的一切   
 
    夏氏“文元”祖宅的上首就是花竹岭茶亭,出了大门,走了100多步就到了。据《古韵寻踪》记载:花竹岭茶亭坐西朝东,建于清道光二十年(1840),单层木构建筑,面阔五开间,明间进深五柱九檩,穿斗抬梁式结构,正间设神龛,次间砌有灶台,用于烧茶水,前设鸭颈椅,可供行人休憩。茶亭位于泰顺至温州交通官道上,南通泰顺、平阳、珊溪,北连大峃、瑞安、温州。

     家住花竹岭茶亭边上的村民包美华说,她嫁到这里已经50多年了,茶亭前面的这条路原先是卵石铺就的,前几年,村里将其改为条石铺设。原先这条路上的人来来往往,每天络绎不绝,上至泰顺,下至温州,种地的、经商的、走亲访友的都要经过这个亭子。累了,就歇歇脚;渴了,就喝碗茶。天气热的时候,亭子里的鸭颈椅上坐满了人,大家互相打着招呼,开开玩笑,可热闹了。

     茶亭的正面入口处立着一块石碑,碑身陈旧,依稀能辨认出是“瑞安县公署布告第五十三号”碑文,时间为中华民国二年(1913)九月九日,瑞安知事莫章达为禁窃耕牛而立的。

     碑文大意为:民等均居住五十四都花竹岭等处,耕种为业,近因世风不古,莠民浮动,每窥农户养有耕牛,往往勾串匪徒,深夜偷窃,非屠宰明卖,即窝藏勒赎。弱者事主,查之踪迹,量自无能,任被勒赎。强者事主,挟有能力,强制执行。查偷窃耕牛,非只妨碍农务,且有酿祸之媒。该乡派出所警察,驻寓大峃,与民地僻居远离,呼应不及,民等地方集议,养牛之家,各出一丁,每夜轮防巡守,使盗贼稍知有备,不敢擅窃,倘有前项情弊,追查踪迹,一经获住,即送西乡警察,解送追办,以此办理。

     据悉,从那以后,盗窃耕牛现象不再出现。

     我抚摸着石碑上的文字,静静地听村民聊着前尘往事,内心感慨万千:茶亭、鸭颈椅、粗茶、谈笑,这生活多平淡、多惬意、多闲适。时光在这里是柔软的,是缓慢的,不用赶上班,不用赶着去接送孩子,溢满身心的只有这无边的清风,只有这温暖的阳光,只有这一片片的竹子林。
 

 渡口:摆渡欢乐的日子

    出了茶亭,我们决定前往江边走走。到了花竹岭亭边上,正在聊天的几位村民热情地与我们打招呼。交谈中得知,江边有一个渡口,为花竹岭渡。

     于是,我们沿着公路向前走了大约50多米,然后朝江边走去,只见水里有一只半浮半沉的旧船,这就是渡口了吧。不知怎么的,我突然想起了唐代诗人韦应物所写的“野渡无人舟自横”这句诗,这里应该是“野渡无人舟半沉”了。

     乡村的渡口,最是诗意所在。江水湍湍而流,江面上漂着一只渡船,船上坐着过江的男女老少,大家互相打着招呼,东家长西家短地聊着,说笑声在江面上回荡,这就是渡口。

     江边空无一人,我们便沿着溪滩往前走。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芦苇花开了,那长条形的叶片和蓬蓬的穗状花,凄凄地蔓延着,在冬阳的照耀下肆意地开放着,一片连着一片。几株六耳铃开满粉紫色的花朵,在风中摇曳着。多美的村落呀,多美的溪滩呀,难怪当年夏氏先人会选择在这里居住。

    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,于是我们转身往回走。到了渡口对面的公路上方,一位大婶笑意盈盈地和我们打招呼。闲聊中得知,这渡口的对面是孔龙村。当年,渡船是花竹岭村和孔龙村的交通要道,而眼前的这间小屋就是当年摆渡人所居住的房子。一楼的前面房间设有两排可供休憩的长椅,后面房间是厨房,楼上是卧室。当年,只要有人需要渡江,摆渡人就会应声而出,拿起竹篙,撑起渡船。渡口热闹非凡,渡一担担青菜,渡一笼笼鸡鸭,渡一篓篓新鲜的水产,渡一船船天真可爱的少年,渡一张张淳朴村民的笑脸,渡一个个平常而欢快的日子。

     “后来呀,村口那里建起了一座桥,渡口也就失去了作用,渡船也没了。这间房子也没人住了。”大婶说着说着,停了下来,那神情似乎有点高兴,又有点失落。  

  “数间茅屋水边村,杨柳依依绿映门。渡口唤船人独立,一蓑烟雨湿黄昏。”宋代孙觌所描写的乡村美景以及烟雨黄昏中悠然独立的摆渡人形象,这画面也是许多年前花竹岭渡口的写照。在花竹岭村,这给人留下至深印象,足以入画的景致已经消失了,我们再也见不到了。

  在飞云江畔,在青山绿水之间,有一个美丽的地方,一个叫花竹岭的地方。她有自己的闲适,有自己的安然,无论你何时走向她,得志也罢,失意也罢,那一对对旗杆石,那一扇扇木雕窗棂,那一张张鸭颈椅,那一朵朵芦苇花,以及那一只半浮半沉的旧船,都能让你的灵魂得以安放。(文/胡晓亚 图/张嘉丽)

   

N 编辑:张嘉丽责任编辑:张嘉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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